第6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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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5 章
祁星牧在酒店毆打鄒南飛的視頻很快發酵。
網上惡評如潮。
祁星牧的微博一天之內被罵了幾十萬條，讓他滾出娛樂圈的聲音不絕於耳。
粉絲要求工作室出面澄清，狗仔不知道從哪裏摸到了他的住址，直接開著保姆車晝夜輪班守在樓下等他出門，可是連本人的面都沒有見到。
三天後，另一則消息引爆熱搜。
據知情人士透露，被打的鄒姓男子系某知名公司老總的兒子。
當晚被揍是因為他在女生酒裏下迷藥圖謀不軌，證據確鑿，已經被警方帶走了。
他犯的事不止這一件，這些天陸續有受害者出來指認，牢獄之災是躲不掉了，現在的問題只是刑期的長短。
於是，輿論發生了大逆轉。
祁星牧也從“滾出娛樂圈的爛人”一躍成為“當代佐羅”。
路見不平，行俠仗義，實乃我輩楷模。
網友又沖進他的微博發表各種溢美之詞。
無論褒貶，他從頭至尾都沒有發聲。
但熱度並沒有就此平息，很快有人上傳了一組偷拍的照片。
——他背著女孩，走在城市的甬路上。
春夜裏，燈光燦燦。
女孩乖似玩偶，安靜枕著他的肩膀。
照片裏的場景猶如童話書中的插畫，溫馨且明亮。
雖然早知道他有女朋友，但身為公眾人物，如此不避嫌地背著女友在街上散步依然令人震驚。
陸續有更多的照片被路人上傳。
他和女友在機場玩真心話大冒險。
他在月光公園的轉經筒下，彈吉他為女友唱歌。
他在前公司樓下開了一間餐廳，據說每天都在虧損，那是他開給女朋友的私人食堂，女友離職後，餐廳就關門了。
甚至有知情人爆料，去年冬天，他還曾協助警方捉到過一名連環殺手。
名氣寂寂時無人在意，現在一石激起千層浪，全都被掀了出來。
不過大家更感興趣的還是戀情。
不多時，頌頌的微博就被扒出來了。
她微博發過的西瓜玩偶，祁星牧也有一只同款的。
她微博提起過的木香花小院，根據狗仔偷拍的照片來看，祁星牧在自家的陽臺種滿了木香花。
她微博發過一串古怪的項鏈——上面是一串很長的英文字母，也被網友拿著放大鏡一個個字地破譯。
有博主首當其沖破譯出來了完整的文章。
可博主本人對此不太確定：【我的方向是不是錯了？這完全……就是一篇馬屁啊！】
【有人算過他背著女朋友走了多遠嗎？這是怎樣的男人！這是怎樣的體力！】
【表面冷淡，背地裏卻是天下第一戀愛腦，好反差啊！】
【表面玩世不恭，背地裏卻幫警方捉住了殺人犯，更反差了！】
【我有親戚在悅喜工作，說這位很有背景，就是來玩票的，退圈只是時間問題。】
【王子殿下為愛退圈，為什麽童話的情節不能發生在我身上？】
【這樣說來，姓鄒的是對他女朋友下手了嗎？那他還蠻有素質的，換我可能要再踢上幾腳。】
他天天掛在熱搜上。
各式各樣的言論層出不窮。
幾天後，團隊下場，把有關頌頌的內容刪得一幹二凈。
這在某些粉絲看來是他分手的信號，於是到處留言說兩人已經分手了，他以事業為重不會退圈。
失蹤多日的祁星牧忽然出現：【別造謠。】
這回覆激怒了一部分粉絲，留言罵他：
【你還知道出來？】
【上升期為什麽要談戀愛？】
【背著女朋友在街上走是為了顯示你體力好嗎？】
【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傷粉絲的心啊？沒有事業心的男人太差勁了！】
他又回：【少管我。】
最後經紀人沒收了他的賬號，不許他再上網發言，事情才平息下去。
林蔚打電話過來，旁敲側擊地問：“那個誰怎麽樣了？”
祁星牧：“我不知道你在說誰。”
林蔚：“你女朋友。”
祁星牧：“她有名字。”
林蔚被他氣得半天沒說出話。
祁星牧：“姓鄒的爸媽沒找你求情嗎？你不會是想讓我放過他吧？”
林蔚：“這點分寸我有，他對那個誰下手就是打你的臉，打你的臉就是打我的臉。”
祁星牧冷淡道：“所以只是為了你的面子？”
“不嗆我幾句你就不會說話嗎？”林蔚每次和他說話就生氣，但又不得不說，“放你休息就只會惹事，明明事業一片大好，又發瘋去懟粉絲，你為什麽總是要用最任性的方式處理事情？”
“因為那不是我想要的。”他淡淡地說，“我不需要你所謂的事業，更不需要別人打著愛的名義幹涉我的自由。”
林蔚：“就算是這樣，你不理會就好了，沒必要非去……”
祁星牧：“她們讓我想起了你，媽媽。”
“媽媽”這個詞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在他們的對話中，林蔚一度以為是幻聽。
祁星牧平靜地說：“那樣的做法讓我很不舒服。”
林蔚沈默了很久，再開口時，仍然沒有改變：“既然不舒服，你就進組靜靜心吧。”
掛上電話，祁星牧把手機甩在了一邊。
說什麽要好好溝通，可林蔚根本就不是可以溝通的人！
這樣看來，頌頌的建議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，他還白白地喊了林蔚一聲媽，真是虧大了。
必須好好懲罰她！
想到這裏，祁星牧從沙發上彈起來。
他打算去隔壁坐坐，把懲罰具體落實下去。
一定要親到她臉紅心跳，親到她喘不過氣來才行！
網上風波過去了。
陳可那邊也做好了拍攝計劃。
六月初，頌頌辭職，和她一起坐上了開往東北的火車。
“我喜歡坐綠皮火車。”臥鋪車廂裏，陳可跟她閑聊，“比起飛機和高鐵，長途火車更能拉近人和人的距離，幸運的話，你會認識一些朋友，聽到一些故事。”
頌頌正吃力地把一大袋零食塞到行李架上：“這是我第一次坐火車。”
陳可：“你帶這麽多零食吃得完嗎？”
“橘子給我的。”頌頌坐到下鋪床上，“她覺得山裏條件不好，沒有東西吃，所以買了很多。”
陳可：“我們下車後在市裏休息一晚，次日才進山，會給你時間休整的。”
頌頌點點頭。
陳可問她：“前些天我見李煥然私下找你，他跟你說什麽？”
頌頌神神秘秘地笑：“他跟我道歉，說不該私拿我的點子和腳本當成自己的，請我原諒他。”
“這塊鐵板還會道歉呢？”陳可問，“你做了什麽？”
頌頌翹著腿玩手機：“沒什麽啊，可能是他良心發現了吧。”
陳可撓她癢癢，她笑得直打滾：“我說我說——”
“他煩死了，天天翻我辦公桌和電腦。”頌頌皺了皺眉頭，“我偶爾會寫幾個腳本放進電腦裏，他可能覺得我悶不吭聲的好欺負，就明目張膽全抄走了，但其實那些東西我都提前粗略錄制了一份，發在了沒人看的小號上。”
頌頌怕陳可不懂，比劃著說：“李煥然連字都不改就拿去給其他博主用，要是我追究起來，許多博主都要陷入抄襲風波，名譽受損，到時候就算我什麽都不做別人也會收拾他。”
“所以他來請我原諒，說把這幾個月的薪水都捐出去做公益，也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。”
陳可明白了：“可你的點子還是被拿了。”
頌頌：“那本來就是實驗而已，我忙著橘子那邊的工作顧不上別的，李煥然相當於變相幫我推進實驗了，我會記錄那些視頻的各項數據，然後分析網絡當下的偏好，什麽樣的文案什麽樣的梗能獲得更多的流量，不用親自盯著，還挺省心的。”
陳可：“……你好賊啊。”
頌頌嘿嘿笑：“那也不能白讓他占便宜啊。”
火車發車了，與鐵軌接觸，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響。
頌頌躺著玩手機，玩一會兒就捂著嘴笑。
陳可問：“你在笑什麽？”
頌頌抿著唇：“就是覺得挺湊巧的，我男朋友剛好也在東北出差。”
陳可：“祁星牧？”
兩人都是下鋪，頌頌爬到她的床上去捂她的嘴：“小聲一點啊。”
上面的人睡得正酣，沒人聽見。
頌頌：“他上個月進組了，正好就在我們目的地的城市拍攝。”
陳可問她：“和明星談戀愛是種什麽樣的感覺啊？”
頌頌想了想：“雖然網上會扒我的信息，但他發現後就會找人刪掉，一開始狗仔也會蹲守樓下，不過他出錢給保安和物業發了年終獎後，小區的安保就加強了，隔壁小區的蒼蠅都飛不進來……其實就和普通戀愛一樣。”
“要說哪裏不一樣，大概是要經常異地吧。”頌頌說，“太想他了，不過馬上就能見面了，好開心啊！”
戀愛的酸臭味撲面而來，陳可無語。
就多餘問那一嘴。
火車上的時間流速飛快。
上鋪和中鋪是四個大學生，翹課跑出來旅行。
大家睡醒了就來下鋪坐著玩牌，陳可和大家閑聊，頌頌把零食拿出來分享。
大學生A：“專業課好累，真想快點畢業。”
頌頌遞給她巧克力：“大學也許會是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，要好好珍惜啊。”
大學生A：“謝謝姐姐，你長得好像一個人。”
頌頌裝傻：“是嗎？”
大學生B：“這樣一說，真的很像祁星牧的女朋友。”
頌頌謙虛道：“我可能長了一張大眾臉吧。”
大學生C：“你們說那女人上輩子是拯救了宇宙嗎？居然能找到這麽好的男朋友！”
陳可漫不經心地插話：“也可能是那個男人拯救了宇宙吧。”
頌頌臉紅。
路途很快到達了終點。
頌頌把零食分了，學生們背著包，快樂地和她們說再見。
小城正值日落，初夏的黃昏裏，不算繁華的街道上彌漫著人間煙火的味道。
她和陳可來到訂好的酒店，一人一間房。
頌頌先去跟陳可確認明天拍攝事宜，回到房間後，天色已經黑了。
她正收拾著行李，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，她以為是外賣，拿了抓夾把頭發挽起來去開門。
門外，一個月沒見的祁星牧一身黑，他進門摘下帽子、墨鏡和口罩。
頌頌：“不是說九點才收工嗎？”
祁星牧：“我早點過來，你不開心嗎？”
“當然不會啊。”頌頌輕快地說，“我是怕你工作沒做完就偷偷溜出來，不過就算你犯病小周也會盯著你的，讓我看看……”
她捧住他的臉端詳：“是不是瘦了？”
祁星牧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咬了一口：“那怎麽辦？”
他聲音低啞，望著她的眼睛亮得出奇：“劇組夥食不好，我都瘦了，要吃點好的補補才行。”
頌頌貼心地說：“我訂了雙人份的外賣……”
“誰要吃外賣啊？”他抱起頌頌，抵在墻上，“要吃你。”
他噙住香軟的唇瓣，吸吮、碾磨、啃噬，很快就把它從淡淡的薄紅變成了濃郁的顏色。
頌頌趁著換氣的間隙說：“你嘴巴好甜。”
他的吻星星點點，把她的臉頰發絲吻了個遍，又埋進她頸間，輕輕喘息：“來的路上吃很多香口糖。”
“什麽牌子的？味道好像還不錯。”
“你專心一點。”祁星牧咬住她頸後的軟肉，頌頌啊了一聲，不敢走神了。
門外又有人敲門。
頌頌：“外賣來了。”
祁星牧抱著她倒在床上：“他會放在門口。”
頌頌蛄蛹著想從他身下爬出去：“還是去開一下吧，放久了面會坨……”
祁星牧按住她，熾熱的眼底摻雜了些許不滿的顏色：“我說，你能不能好好感受一下我？”
一個月沒見，他的呼吸比往日更加灼熱。
從前，愛意與想要觸碰的欲望分散在了見面每一天，不會濃烈到無法控制。
但此時此刻，一個月不見，於夏日裏積攢的愛意無處宣洩，他燙得要命，光是觸碰就快要燒起來了。
親吻的第一秒頌頌就發現了端倪，所以才一直緊張地轉移話題。
她潮濕的眸底裏水霧漫起，不敢正視他，偏過頭，臉頰紅紅地說：“我在感受著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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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星牧的微博一天之內被罵了幾十萬條，讓他滾出娛樂圈的聲音不絕於耳。
粉絲要求工作室出面澄清，狗仔不知道從哪裏摸到了他的住址，直接開著保姆車晝夜輪班守在樓下等他出門，可是連本人的面都沒有見到。
三天後，另一則消息引爆熱搜。
據知情人士透露，被打的鄒姓男子系某知名公司老總的兒子。
當晚被揍是因為他在女生酒裏下迷藥圖謀不軌，證據確鑿，已經被警方帶走了。
他犯的事不止這一件，這些天陸續有受害者出來指認，牢獄之災是躲不掉了，現在的問題只是刑期的長短。
於是，輿論發生了大逆轉。
祁星牧也從“滾出娛樂圈的爛人”一躍成為“當代佐羅”。
路見不平，行俠仗義，實乃我輩楷模。
網友又沖進他的微博發表各種溢美之詞。
無論褒貶，他從頭至尾都沒有發聲。
但熱度並沒有就此平息，很快有人上傳了一組偷拍的照片。
——他背著女孩，走在城市的甬路上。
春夜裏，燈光燦燦。
女孩乖似玩偶，安靜枕著他的肩膀。
照片裏的場景猶如童話書中的插畫，溫馨且明亮。
雖然早知道他有女朋友，但身為公眾人物，如此不避嫌地背著女友在街上散步依然令人震驚。
陸續有更多的照片被路人上傳。
他和女友在機場玩真心話大冒險。
他在月光公園的轉經筒下，彈吉他為女友唱歌。
他在前公司樓下開了一間餐廳，據說每天都在虧損，那是他開給女朋友的私人食堂，女友離職後，餐廳就關門了。
甚至有知情人爆料，去年冬天，他還曾協助警方捉到過一名連環殺手。
名氣寂寂時無人在意，現在一石激起千層浪，全都被掀了出來。
不過大家更感興趣的還是戀情。
不多時，頌頌的微博就被扒出來了。
她微博發過的西瓜玩偶，祁星牧也有一只同款的。
她微博提起過的木香花小院，根據狗仔偷拍的照片來看，祁星牧在自家的陽臺種滿了木香花。
她微博發過一串古怪的項鏈——上面是一串很長的英文字母，也被網友拿著放大鏡一個個字地破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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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博主本人對此不太確定：【我的方向是不是錯了？這完全……就是一篇馬屁啊！】
【有人算過他背著女朋友走了多遠嗎？這是怎樣的男人！這是怎樣的體力！】
【表面冷淡，背地裏卻是天下第一戀愛腦，好反差啊！】
【表面玩世不恭，背地裏卻幫警方捉住了殺人犯，更反差了！】
【我有親戚在悅喜工作，說這位很有背景，就是來玩票的，退圈只是時間問題。】
【王子殿下為愛退圈，為什麽童話的情節不能發生在我身上？】
【這樣說來，姓鄒的是對他女朋友下手了嗎？那他還蠻有素質的，換我可能要再踢上幾腳。】
他天天掛在熱搜上。
各式各樣的言論層出不窮。
幾天後，團隊下場，把有關頌頌的內容刪得一幹二凈。
這在某些粉絲看來是他分手的信號，於是到處留言說兩人已經分手了，他以事業為重不會退圈。
失蹤多日的祁星牧忽然出現：【別造謠。】
這回覆激怒了一部分粉絲，留言罵他：
【你還知道出來？】
【上升期為什麽要談戀愛？】
【背著女朋友在街上走是為了顯示你體力好嗎？】
【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傷粉絲的心啊？沒有事業心的男人太差勁了！】
他又回：【少管我。】
最後經紀人沒收了他的賬號，不許他再上網發言，事情才平息下去。
林蔚打電話過來，旁敲側擊地問：“那個誰怎麽樣了？”
祁星牧：“我不知道你在說誰。”
林蔚：“你女朋友。”
祁星牧：“她有名字。”
林蔚被他氣得半天沒說出話。
祁星牧：“姓鄒的爸媽沒找你求情嗎？你不會是想讓我放過他吧？”
林蔚：“這點分寸我有，他對那個誰下手就是打你的臉，打你的臉就是打我的臉。”
祁星牧冷淡道：“所以只是為了你的面子？”
“不嗆我幾句你就不會說話嗎？”林蔚每次和他說話就生氣，但又不得不說，“放你休息就只會惹事，明明事業一片大好，又發瘋去懟粉絲，你為什麽總是要用最任性的方式處理事情？”
“因為那不是我想要的。”他淡淡地說，“我不需要你所謂的事業，更不需要別人打著愛的名義幹涉我的自由。”
林蔚：“就算是這樣，你不理會就好了，沒必要非去……”
祁星牧：“她們讓我想起了你，媽媽。”
“媽媽”這個詞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在他們的對話中，林蔚一度以為是幻聽。
祁星牧平靜地說：“那樣的做法讓我很不舒服。”
林蔚沈默了很久，再開口時，仍然沒有改變：“既然不舒服，你就進組靜靜心吧。”
掛上電話，祁星牧把手機甩在了一邊。
說什麽要好好溝通，可林蔚根本就不是可以溝通的人！
這樣看來，頌頌的建議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，他還白白地喊了林蔚一聲媽，真是虧大了。
必須好好懲罰她！
想到這裏，祁星牧從沙發上彈起來。
他打算去隔壁坐坐，把懲罰具體落實下去。
一定要親到她臉紅心跳，親到她喘不過氣來才行！
網上風波過去了。
陳可那邊也做好了拍攝計劃。
六月初，頌頌辭職，和她一起坐上了開往東北的火車。
“我喜歡坐綠皮火車。”臥鋪車廂裏，陳可跟她閑聊，“比起飛機和高鐵，長途火車更能拉近人和人的距離，幸運的話，你會認識一些朋友，聽到一些故事。”
頌頌正吃力地把一大袋零食塞到行李架上：“這是我第一次坐火車。”
陳可：“你帶這麽多零食吃得完嗎？”
“橘子給我的。”頌頌坐到下鋪床上，“她覺得山裏條件不好，沒有東西吃，所以買了很多。”
陳可：“我們下車後在市裏休息一晚，次日才進山，會給你時間休整的。”
頌頌點點頭。
陳可問她：“前些天我見李煥然私下找你，他跟你說什麽？”
頌頌神神秘秘地笑：“他跟我道歉，說不該私拿我的點子和腳本當成自己的，請我原諒他。”
“這塊鐵板還會道歉呢？”陳可問，“你做了什麽？”
頌頌翹著腿玩手機：“沒什麽啊，可能是他良心發現了吧。”
陳可撓她癢癢，她笑得直打滾：“我說我說——”
“他煩死了，天天翻我辦公桌和電腦。”頌頌皺了皺眉頭，“我偶爾會寫幾個腳本放進電腦裏，他可能覺得我悶不吭聲的好欺負，就明目張膽全抄走了，但其實那些東西我都提前粗略錄制了一份，發在了沒人看的小號上。”
頌頌怕陳可不懂，比劃著說：“李煥然連字都不改就拿去給其他博主用，要是我追究起來，許多博主都要陷入抄襲風波，名譽受損，到時候就算我什麽都不做別人也會收拾他。”
“所以他來請我原諒，說把這幾個月的薪水都捐出去做公益，也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。”
陳可明白了：“可你的點子還是被拿了。”
頌頌：“那本來就是實驗而已，我忙著橘子那邊的工作顧不上別的，李煥然相當於變相幫我推進實驗了，我會記錄那些視頻的各項數據，然後分析網絡當下的偏好，什麽樣的文案什麽樣的梗能獲得更多的流量，不用親自盯著，還挺省心的。”
陳可：“……你好賊啊。”
頌頌嘿嘿笑：“那也不能白讓他占便宜啊。”
火車發車了，與鐵軌接觸，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響。
頌頌躺著玩手機，玩一會兒就捂著嘴笑。
陳可問：“你在笑什麽？”
頌頌抿著唇：“就是覺得挺湊巧的，我男朋友剛好也在東北出差。”
陳可：“祁星牧？”
兩人都是下鋪，頌頌爬到她的床上去捂她的嘴：“小聲一點啊。”
上面的人睡得正酣，沒人聽見。
頌頌：“他上個月進組了，正好就在我們目的地的城市拍攝。”
陳可問她：“和明星談戀愛是種什麽樣的感覺啊？”
頌頌想了想：“雖然網上會扒我的信息，但他發現後就會找人刪掉，一開始狗仔也會蹲守樓下，不過他出錢給保安和物業發了年終獎後，小區的安保就加強了，隔壁小區的蒼蠅都飛不進來……其實就和普通戀愛一樣。”
“要說哪裏不一樣，大概是要經常異地吧。”頌頌說，“太想他了，不過馬上就能見面了，好開心啊！”
戀愛的酸臭味撲面而來，陳可無語。
就多餘問那一嘴。
火車上的時間流速飛快。
上鋪和中鋪是四個大學生，翹課跑出來旅行。
大家睡醒了就來下鋪坐著玩牌，陳可和大家閑聊，頌頌把零食拿出來分享。
大學生A：“專業課好累，真想快點畢業。”
頌頌遞給她巧克力：“大學也許會是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，要好好珍惜啊。”
大學生A：“謝謝姐姐，你長得好像一個人。”
頌頌裝傻：“是嗎？”
大學生B：“這樣一說，真的很像祁星牧的女朋友。”
頌頌謙虛道：“我可能長了一張大眾臉吧。”
大學生C：“你們說那女人上輩子是拯救了宇宙嗎？居然能找到這麽好的男朋友！”
陳可漫不經心地插話：“也可能是那個男人拯救了宇宙吧。”
頌頌臉紅。
路途很快到達了終點。
頌頌把零食分了，學生們背著包，快樂地和她們說再見。
小城正值日落，初夏的黃昏裏，不算繁華的街道上彌漫著人間煙火的味道。
她和陳可來到訂好的酒店，一人一間房。
頌頌先去跟陳可確認明天拍攝事宜，回到房間後，天色已經黑了。
她正收拾著行李，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，她以為是外賣，拿了抓夾把頭發挽起來去開門。
門外，一個月沒見的祁星牧一身黑，他進門摘下帽子、墨鏡和口罩。
頌頌：“不是說九點才收工嗎？”
祁星牧：“我早點過來，你不開心嗎？”
“當然不會啊。”頌頌輕快地說，“我是怕你工作沒做完就偷偷溜出來，不過就算你犯病小周也會盯著你的，讓我看看……”
她捧住他的臉端詳：“是不是瘦了？”
祁星牧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咬了一口：“那怎麽辦？”
他聲音低啞，望著她的眼睛亮得出奇：“劇組夥食不好，我都瘦了，要吃點好的補補才行。”
頌頌貼心地說：“我訂了雙人份的外賣……”
“誰要吃外賣啊？”他抱起頌頌，抵在墻上，“要吃你。”
他噙住香軟的唇瓣，吸吮、碾磨、啃噬，很快就把它從淡淡的薄紅變成了濃郁的顏色。
頌頌趁著換氣的間隙說：“你嘴巴好甜。”
他的吻星星點點，把她的臉頰發絲吻了個遍，又埋進她頸間，輕輕喘息：“來的路上吃很多香口糖。”
“什麽牌子的？味道好像還不錯。”
“你專心一點。”祁星牧咬住她頸後的軟肉，頌頌啊了一聲，不敢走神了。
門外又有人敲門。
頌頌：“外賣來了。”
祁星牧抱著她倒在床上：“他會放在門口。”
頌頌蛄蛹著想從他身下爬出去：“還是去開一下吧，放久了面會坨……”
祁星牧按住她，熾熱的眼底摻雜了些許不滿的顏色：“我說，你能不能好好感受一下我？”
一個月沒見，他的呼吸比往日更加灼熱。
從前，愛意與想要觸碰的欲望分散在了見面每一天，不會濃烈到無法控制。
但此時此刻，一個月不見，於夏日裏積攢的愛意無處宣洩，他燙得要命，光是觸碰就快要燒起來了。
親吻的第一秒頌頌就發現了端倪，所以才一直緊張地轉移話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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